紫来峰紫来峰,紫气东来,名字取得倒好听,说到底这其实不过是个矮挫的小峰,十分偏僻,位于宗门西角,人也少得可怜。
跟方才那三十六峰之一的仁化峰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侍从将他送到:“文熹长老请静养伤势,丹药我们随后就会送到。”说完就走,毫不停留。
从头到尾都没人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,孟云池背着手叹气,看来他确实挺不招人待见的。
他从山脚下慢悠悠踱步回那间简陋的小竹屋,旁边种着两亩灵田,负责他起居的小侍从在凉棚下打瞌睡,听到脚步声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小侍从吓得差点从摇椅上滚下来,蒲扇掉到一旁,他磕磕巴巴道:“主……主子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……”不是故意要睡在主子的摇椅上的,他就是外出领物资回来后给灵田浇了水,实在太过疲乏才迷迷糊糊找了个地方躺着。
本以为是草垛,没想到躺主子的摇椅上去了。
小侍从发着抖,等着孟云池惯常生气时扇上来的一巴掌。
他闭眼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,头顶传来清朗的声音:“你跪什么”
怎么……回事
他睁开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视线所及之处的一方袍角,低声嚅嗫道:“我……我睡了主子的摇椅。”
“睡了便睡了,”孟云池看见他畏缩惧怕的身影,蹙眉将人拉起来,“别跪了,去烧点水,我要沐浴。”
小侍从只以为他是不满,垂着脑袋不敢抬头,急匆匆应下便跑去烧水。其实捏个诀净身就好,全身上下立马焕然一新,可惜孟云池不会。他站了片刻,两步后坐到摇椅上,袖子里窸窸窣窣发出一点动静,没一会儿从里面顺着手腕爬出一条蛇来。
孟云池正好低头,四目相对,那小黑蛇原本就细细的瞳孔蓦地一缩,忽然大张着嘴狠狠一咬,两颗牙齿深深镶进孟云池的手腕里。它下了死劲儿,用力得细长的身体都盘缩起来,仿佛嘴下咬的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