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衍捏着眉心,缓缓睁开眼睛,“临之,先不回市局了。”
穆临之说:“好,去哪儿?”
“去商会大厦,回你的公司,”闻衍说:“这个点了,老徐要查也查得差不多了,是人是鬼总该露出尾巴。”
闻衍的脸色不好,穆临之调转车头,上了通往商业街的高架,“哥,你在担心什么?”
“担心丁成源,”闻衍神色凝重,“早上一切事发太突然,人员安排不够谨慎——我们该盯着丁成源的。如果是他搅的浑水,我怕他暗中还有埋伏。”
穆临之:“如果他真有暗中的埋伏,就算你找人盯着他,他也有手段逃之夭夭。”
闻衍一愣,“什么?”
“丧心病狂的人手段只不过是排列选择,杀人也只是手起刀落的一念之间,”穆临之淡淡地说:“你派谁盯着他,都是要命的风险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”闻衍对此番言论不甚赞同,“我们吃这碗饭的,服从的就是组织的命令,组织让我们赴汤蹈火,前面就算刀山火海,也会闭着眼睛往下跳——生或死,那是职责之外的条件。”
车内徒然陷入长时间沉默。
“哥——”穆临之轻轻喊了他一声。
“嗯?”
穆临之看上去郁郁不乐,他说:“阿衍,你在选择生死之前,能不能先想想我?”
闻衍:“……”
“你如果想选择大义凛然,可以不可以尽量带上我?不然……你让我怎么办?”
“临之——”
话说得太直接,不小心戳人心肺了,闻衍想给自己直白的宣言找补,刚张开嘴,大悲咒不合时宜地唱了段净化心灵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