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临之开着车窗没打暖气,入夜后的冷空气嗷嗷往里灌,闻衍觉得这货是在散德行,于是牙疼地说: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修行还是自虐?”
“哥,”穆临之笑了笑,越身打开副驾驶的门,他答非所问:“你忙完了?”
“嗯,完了。”闻衍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在地上滚了一遭尘土,难得不好意思往穆临之车里蹭,他点了一根烟靠在车头。
晦暗的路灯下,只有散荡无踪的氤氲。
穆临之也下了车,目不转睛地看闻衍抽完一根烟。
他的眼神很奇怪,在接近零摄的寒夜里带着鲜明的滚烫,能一层层扒开所视对象衣服,刁钻且不容拒绝地钻进皮肉,然后顺着血液游过全身。
闻衍忍着无端战栗,假装不知道穆临之在看自己。他微微偏头,屈指敲了敲车引擎盖,说:“这车你还租着?”
见他终于开口说话,穆临之收回目光,轻描淡写地说:“没有,上回租的车损坏严重,我赔了一笔钱,后来觉得没意思,自己买了一辆。”
“……”闻衍看了眼车标,“你这是照着租的买的?没换个口味啊?”
“不换,”穆临之说:“我专情啊,喜欢的轻易不换。”
闻衍掐了烟,把烟蒂捏在指尖撵了撵,“穆总,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穆临之不满:“哥,你还是叫我名字吧,显得多生分啊。”
临之。
闻衍把这两个字含在嘴里绕了一圈,始终没有叫出口。他笑而不语,只对穆临之眨了眨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