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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得此侍郎,彼侍郎亦可。”杨洄道:“你我二人原本同宗,相互提携,并力而行,何愁事不济?某虽不才,尚可通消息入宫内,引杨侍郎去见圣人。”

杨洄这是展现自己的能力,他毕竟曾是李隆基爱婿,在宫中自有自己的门路。不过现在杨慎矜正得李隆基宠信,根本无须他的门路,故此杨慎矜只是点头,然后又转向杨齐宣。

杨洄与杨慎矜确实都是前隋之后,同一祖先,杨齐宣此时心知必须上这条船了,当下道:“某亦弘农杨氏之后也,虽为李相之婿,但与叶畅亦结有深仇!如今李相信奸邪外人而不信我这女婿,若无两位援手,必为叶畅谗言所害!愿为二公奔走效力,还望勿疑!”

“你是说……此前李相公与叶畅似有反目之举,乃是你进言所致?”杨慎矜甚聪明,一下子问到了关键所在。

杨齐宣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进谗言而羞愧,只是顿足:“惜哉,家岳并不曾真听从我!”

“哦?闹得几乎反目,为何说不真听你?”

“家岳虽是听我说叶畅有骗婚之事,实际上不置可否,他只是觉得,叶畅独自在辽东发展得太快,渐有脱出他控制之势,故此乘势而略略挫其一挫,令其明晓孰主孰从——若是能迫其主动求亲,那是最好不过,即使不能如此,也要乘机在辽东周边要害上安插上自己人手。”杨齐宣叹道:“比如苑咸,家岳便想以其取代元公路主政登州!”

听得这里,杨慎矜与杨洄都是大吃一惊,无怪乎最初时李林甫甚至连禁军都动了,闹得雷声隆隆,但最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了事,原来李林甫的本意,根本不是与叶畅真正翻脸!

若他们真以为李林甫与叶畅反目,认为这其中有可乘之机,跳出来生事,十之八九反而会被李林甫利用!

“这么说来……叶畅种种举措,也是被李相公唬住了?”杨慎矜与杨洄心中对李林甫越发畏惧。

“事情便是如此,二位有何决断,当速速施行,不可再迁延耽搁!”

把自己所知之事都吐露出来之后,杨齐宣现在急了,他知道自己与这二人上了同一条船,此时不能再犹豫,当下催促道。

杨慎矜一咬牙,他也必须去赌了。

“某先去见李相公,然后便去兴庆宫求见圣人。驸马公,你先去联络宫中放出风声,在我入宫求见之前,务必要让消息传入圣人耳中。杨大夫,你与我分道入相府打听消息。”杨慎矜道:“我们分头行事,立刻!”

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,故此要亲自去李府证实,同时让其余二杨行事,又不至于耽搁了行程。二杨见他神情坚决,知道他已经拿定主意,当下也不多说,一齐起身,告辞而去。

待他二人离开之后,杨慎矜想起自家兄弟洛阳令杨慎名寄来的信,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