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倾沅坐在榻上,好容易才从召宜小产的情绪中缓过来,见到外头的一地金黄,招了南觅来问道:你进宫后就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,那可知道她是为何不喜欢听戏?
南觅闻言,紧张地回头看了眼敞着的大门,低声道:县主这是打哪听来的?
她道:今日在成熙姐姐的公主府,偶然提到的。
这些在宫里可是忌讳,县主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。南觅过去掩了门,回来小声道,太后娘娘虽是德昌侯府嫡出的女儿,但她的父亲老德昌侯并非是个敬重嫡妻的,据说当年就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戏子,失手将侯夫人给杀了。听戏对太后娘娘和如今的德昌侯来说,都是莫大的忌讳,从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提这东西。
白倾沅心神一震,怪不得,怪不得今日成熙笑得那样放肆,原来她是真的在气召未雨。
只是她这样明晃晃的挑衅,真的不会引起召未雨的反击吗?
白倾沅想了想,成熙不是那么草率的人,她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,未必会比她更不了解召未雨,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与召未雨对着干,多半是料定了她不敢动她的。
今日跟着她出宫的暗卫应当已经回召未雨那里复命去了,召未雨知道成熙的所作所为也只是迟早的事,两人间的剑拔弩张,只怕是真正开始了。
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压的她透不过气来,她重重呼出一口浊气,忽然很想见见顾言观。
外头的雨声越演越烈,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,她默默听着,在心底里暗暗告诉自己,明日若是天晴,就上灵泉寺去见顾言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