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倾沅蹲在小丘上,单手托腮,嘴角漾出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。

先前,虽说她们已经买通了太医,可在太后面前,总归还是要装装病样的,于是白倾沅是真吃了不少能叫人腹泻呕吐的药,这几日的气色,也是真的不够好。

可如今,看她原本虚白的脸上竟浮起了红粉,泠鸢很是不解。

这人是谁?莫非她家县主绞尽脑汁上这灵泉寺,就是为了看他?

可奇了怪了,她家县主生在西郡长在西郡,先前从未到过京城,又是哪里知道要来灵泉寺,要来见这人的呢?

眼见着,那人已经绕到了竹林里,正小心采集着还挂在叶片上的雨水,手中的竹筒一晃一晃,每一下都晃到了白倾沅的心坎上。

她定了定心神,急忙喊了泠鸢离开。

这来的无有征兆,走的也突然,泠鸢实在困惑极了,忍不住边走边轻声问道:县主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
白倾沅嘴角还挂着笑,回头随便瞧了一眼,告诉她道:方才他的模样,你可得记住了。这人机敏的很,再看下去,咱们就该被发现了。

那咱们为何要来看这人?

白倾沅一路走的自然,答的也自然:我欢喜他,自然便想来看看他。

县主泠鸢立时紧张地四下看了看,不敢吱声。

白倾沅轻笑:怕什么?我白倾沅喜欢什么东西,想要什么东西,向来都是明着说,你几时见过我扭扭捏捏的?

可是泠鸢嗫嚅道,可是出发前王爷叮嘱了咱们此番得按规矩行事,不许胡来,太后也把兰阙殿赐给了您,这不是,不是想要您

想要我怎样?做她唯命是从的好儿媳妇?白倾沅直言不讳,嗤之以鼻。

泠鸢,你自小跟着我,应当知道我的脾性。那个二愣子皇帝,我不喜欢,也不可能嫁给他,至于太后,她有她自己的考量。她顿了顿,继续道,满大晏能做她儿媳妇的人,可不止我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