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痛得咬牙切齿,犹一手来推他,只得挤出几个字:放开我放我出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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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经深了,东配殿新上任的几个翰林编修却还在忙得如火如荼。
三月的天,普通时候夜里尚有些冷,今日却有些闷,窗户半开,一个个犹热得满头大汗。
恁怪的天不知谁耐不住抱怨了一句,扬手招呼窗边坐着的一个穿石青蟒褂的人,我说殷兄,窗户再开大些
却见眼睛盯着案卷,好似未闻一般。
殷兄?那人抬高声音又唤了一句,见他犹无反应,才知是走了神,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戳他胳膊,陆离兄,开窗。
殷陆离瞧瞧他,适才后知后觉的应了声,抬手把半掩的窗子打开。
方才明亮的月色不知几时已经消失了,天色是一片化不开的浓稠,风吹进来,略有些阴冷。
您今日是怎么了?魂不守舍的?那人见他犹怔,索性在他旁边坐了,执壶倒了一杯水,边饮边去打量他手下一摞厚厚的书目,您这还剩老多,赶明儿早前还要誊录出来给万岁爷过目,怎么倒发上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