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洋凑过来和她唠嗑,话里话外炫耀自己是京市的,以前在纺织厂妇联当干事,是他们厂唯一考上大学的等等,还明里暗里地打探她的情况。
林然然笑着应付她几句,只说自己是村里考上的。
刘洋撇撇嘴,她看她穿得虽然朴素但整洁干净,一个补丁都没有,而且身材高挑小脸白净细嫩,不像家里穷的,可看她油盐不进锯嘴葫芦的样子也没趣地不说话了。
张艳红红着眼眶回来了,她刚刚去找后勤告状,后勤老师忙都忙死了哪有功夫管她,反而把她批了一顿。
她气哼哼地瞪了林然然一眼,爬上床乒乒乓乓地收拾自己床铺去了。
她来宿舍最晚,靠窗的两个下铺已经被人占了,一个海市一个京市的,看着家里条件就好,惹不起,还有一个下铺靠门,她可不想靠门睡,一点隐私都没有,干脆就打林然然的主意了。
她报道时听人提起过她,农村出来的高考状元,既然是农村的就应该胆小怕事吧,没想到碰上硬茬子了。
好啦,那我先走了,明天再来上课。林然然背好包笑着和大家告别。
你去哪儿?赵桂琴奇怪地问。
我住我亲戚家。林然然笑笑,晚上不回来了。
刘洋眼光闪烁,在京市有亲戚啊
林然然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呢,步履轻快地走出校园,顺便去旁边服务社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三小只带回去~
第二天学校在礼堂开大会,新录取的新生按院系一排排坐在地上,年过七十满头白发的老校长站在讲台上讲话,鼓励大家认真学习建设国家,对大家的未来寄予厚望。
听说他是第一批被下放的,在牛棚待了十多年,刚刚才平反回到工作岗位,但在他的讲话里没有一丝丝不满和抱怨,只是叮嘱大家抓紧一切时间,努力点儿,再努力点儿,把缺失的时间抢回来。
台下的同学们饱含着热泪拼命地鼓掌,林然然心里也酸酸的。
开完会各个班都在老师的带领下去教室开班会,他们中药学只有一个班,40多人,只有6个女生,其他的都是男生。
班主任是个30多岁的男老师,自我介绍叫刘强,还负责药理学的课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