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,然然啊,好孩子,先和支书进屋歇歇脚吧。

我还是去看娘吧,今天可是她娶儿媳妇呢。

宋春花带着儿女慌里慌张地跑出来,哎呀,支书,来屋吃点儿糖啊,疏影疯疯癫癫的,别冲撞了你。

跟着出来的顾小红站在一边,撇着嘴上下打量林然然。

林然然大大方方的由着他们打量,谢谢大伯大娘,我还没见过婆婆呢,还是先去看婆婆吧。

顾松江没办法,带着大家走去小西屋,在顾东海的瞪视下讪讪地解开屋门上栓的绳子,推开了门。

屋里一片漆黑,顾东海咳嗽一声,弟妹,我是东海,我进来了啊。

黑暗里一片寂静,林然然没理会宋春花的眼色,扭身进东屋把煤油灯端出来,一行人借着灯光走进去。

一股阴冷之气伴着腥臊的潮气迎面扑来,屋里根本没烧炕,冷得像冰窖,借着昏暗的灯光,只见一个黑影裹着单薄的被子蜷缩在炕墙边上。

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弟妹的?顾东海粗门大嗓地冲着顾松江一家喝道。

杨舒影疯了以后就不怎么出门了,天天待在家里,宋春花说她不能见生人,不然就受惊又喊又叫的,顾东海有心照顾杨舒影也不敢上门惊吓弟妹,只能一遍遍嘱咐顾松江多费心。今天是第一次上门,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的情景。

林然然快步冲过去,把手里拎着的被子展开盖在杨舒影身上,伸手摸了摸额头,还好没有发烧。

她冷着脸站了起来,天气这么冷,你们怎么不烧炕?把人冻病了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