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鹤臣此时方抬起手中的刀,云淡风轻般一笑,道:“今日月色正好,雪中月下,正适合磨刀。”

“你都磨一下午了。”江肃道,“还没磨够啊?”

盛鹤臣咳嗽一声:“磨刀是个精细活。”

“就你那霍霍霍的。”江肃忍不住念叨,“铁杵都得给你霍成针了。”

盛鹤臣:“……”

“磨刀是这么磨的吗?”江肃叹气,“刀和剑虽然不同,可大致还是相通的。”

盛鹤臣:“……”

江肃还想再说,可木一川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他便闭了嘴,道:“天黑了,都休息吧。”

盛鹤臣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未吩咐盟内总管为木一川准备住处,他匆匆挡在两人面前,道:“肃儿,我现在就令人为木少侠安排了住处——”

“这么晚了,别折腾了。”江肃被这一天闹出的破事折腾得心烦意乱,也懒得再去应付其他,便直接扯着木一川的胳膊,将木一川往身边一拽,道,“睡我屋得了。”

盛鹤臣:“……”

盛鹤臣简直有无数的话想说。

可江肃动作迅速,已拽着木一川进了屋,二话不说反锁了房门,盛鹤臣站在屋外,咬牙切齿,恨不得在此地就将那木一川千刀万剐。

可是他不能。

如今江肃不像是开了窍,他应当只是将木一川当成了好友,而木一川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,他甚至都摸不清木一川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他们的情敌。

他憋着满肚子的气,回了自己的屋子,在床上合衣躺下,辗转难眠,好容易下定决心,回到院中,恨恨蹲在莲花池边上,竖着耳朵,耐心听着江肃屋内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