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率掩面抽泣,似乎早已后悔帮助徐腾这一决定,眼泪如决堤的大坝,从指缝间流出,“白法官,我如果都告诉了你们,算不算将功补过,你们在法庭上,能不能、能不能不判我死刑?我真的、真的不想死。”
陆吾厉声吼道:“你们杀人的时候,可曾想过那些受害者的心情,他们也和你现在一样,他们也不想死。”
白明默默推过了一张纸,示意他擦擦泪水,“你要是还知道徐腾的其他罪行,就趁现在一起说了吧。”
袁率的情绪渐渐平稳,他看向眼前冷漠的陆吾,又瞧见递纸的白明,不再选择隐瞒。
“富茂是他创立的,拐卖孩子的方法也是他想出来的,让常鹏去假装支教,让景瑜去当卧底,让丁飞去开宾馆做眼线,让武荣去走黑/道扮地头蛇,这些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。
“他拐了六个孩子,之后又抄袭其他建筑公司的成果,没有人敢和富茂抢生意,毕竟他黑/道有武荣,白道有景瑜,他还和钱衡做过交易,有人告发他,他明面上让公检法的人摆平,私下里又派武荣带人收拾他们一顿。
“他还袭击过警察,五年前,他不小心暴露行踪,跑到了一条小巷,和杨忠扭打了起来,情急之下,他随手抄起路边的棍子,猛击杨忠的膝盖,杨忠怕他逃跑,随手扬起一把石灰,弄瞎了他的眼。
“他为了省一点钱,不惜偷工减料,魏兰发现了,他就把魏兰杀了,他从不惧怕任何人,因为站在江州资本最顶端的人,就是他本人。”
听完袁率的罪述,陆吾眼里散发着浓浓怒意,胸腔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。
白明侧头看去,他明白陆吾为何如此生气,除了这些不可饶恕的罪行以外,最抓人心的,不仅是杨忠在那条小巷子里断了腿,陆建也在那里因为徐腾而中枪殉职。
他想安慰陆吾,又知道此时的话语都是徒劳,不会起一点作用。
他只好继续问话:“怪不得我和林江第一次在解放大饭店见到徐腾时,总感觉他的眼睛怪怪的,原来是他以前瞎了眼睛,后来被治回来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