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一颗星星很耀眼,背面却满是坑洼的腹地。
吴琛不知道,这丝毫没有折损何清心里的他的光芒。
周遭的黑夜越是晦暗,遥挂的星星才更耀眼,瞧着吴琛终于舒展的眉心,何清这样想。
何清想起床了,一是要去接爷爷回来,二是要去拿衣柜药箱里的消肿药膏。昨晚送完爷爷,他回房就想找给吴琛来着,结果一进门就被吴琛按在墙边接吻,折腾到半夜,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干净。
吴琛那只被打伤的手掌还一动不动,伸进上衣里贴着他的背脊,何清心头紧了一下,打算先看看伤势,轻轻叫了一声吴琛,结果吴琛像是潜意识嗅到了什么风吹草动,二话不说把他锁得更紧。
昨天深夜,读完信,他被吴琛哄了很久,严重水肿的眼睛才断断续续关紧水龙头。然后吴琛啄吻他那双眼睛,把苦涩的眼泪吞进自己的肚子里。
“睡觉吧。”大起大落,哭了整整两天,何清有气无力地表明当下唯一的诉求。
吴琛以为他心里还有疙瘩,表情严肃起来,认真地坚持道:“我没骗你。”
“嗯。”
无声地僵持一会儿,吴琛突然举手起誓,“刚刚那些话,我要是有半个假字,我出门就被——唔。”
何清下意识用手死死堵住他的嘴,杜绝后半句的任何可能性,生气到浑身发抖。
他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在吴琛眼中仍然我见犹怜。眼周通红,眼底又被激出一层泪,皱着眉头无声地抽气,像被踩到尾巴的猫,像种娇嗔的威胁。在床上被各种奇怪的姿势欺负惨了也无半句怨言,竟为一句脱口而出的自我赌咒炸毛成这样。
吴琛克制着不合时宜的念想,把他的手拿下来,抱在手里,讨要道:“再亲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