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琛有些讶异地看着那条围巾。别说何清下班才发现,他自己也完全忘了。最近被各种私事公事缠身,早就把这条从价格到颜色都不算起眼的围巾抛之脑后。
但他还是接了过来,回忆着何清和他道谢的眼神,说了“谢谢”。
同时离开会所,原本并肩而行的距离,变成何清自觉走在后面。
吴琛拎着袋子,故意放缓半步,随口搭话:“这个点公交和地铁都停了,你怎么回去?”
南方的冬夜是刺骨的湿凉,寒意不断渗进身子里。何清还没适应没有暖气的室外温度,口袋里的手紧紧捏着,听到吴琛的问题,晃神片刻,“哦……我就住附近,会所的公寓,走回去很快的。”
何清微微缩着脖子,他有些不习惯和客人单独相处。尤其是,自己穿着一身廉价的旧衣服,对方是一套高定的大衣。没有工作服的庇护,走在吴琛旁边,何清甚至连喘气都轻了几分。
他战战兢兢的,心脏跳得他都不那么冷了,没察觉到吴琛在身边的动作。
“等一下。”
何清一愣,条件发射似的随吴琛停住脚步。
他们停在两盏路灯之间,交错的光线和阴影把吴琛英气的五官包裹得格外柔和。他把手上小心收好的围巾抖开,毫无章法地裹在何清的脖子上,只露出一对睁得大大的眼睛。
然后不给何清任何反应的机会,问道:“吃过晚饭了吗?”
何清还懵着,少时,隔着层层叠叠的羊绒围巾闷闷地,疑惑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吴琛大概听成了否认,呼了口白气,径自往路边停着的轿车走去,留给何清一个不容拒绝的背影,“附近有家居酒屋还算不错,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