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,我不是没给过你宽容的时间。三年前那次,你和你带回来的人被我撞见,我顾及的不是你的脸面,是安安还小,我父母又接连病重。”
“三,我清楚你最舍不得的是钱。你大可放心,只要你不贪,我决不亏待你。这些年,那些你以为我不知道的资产挪用,我可以继续装作一无所知。”
电话那边,沉如死水,只剩下克制着颤抖的呼吸声。
“记不住也没关系,必要的话,我会把这些在离婚协议上复述一遍。”烟头已经积了长长一段灰,吴琛抬手,搁在车窗外弹掉,最后一点星光落入尘灰,“一夜夫妻百夜恩,就算只有一夜,张瑶,我们放过彼此吧。”
城市的夜空唯有月光,路灯下盘旋的飞蛾像是几颗低微的星星。
挂了电话,吴琛望着车窗外,半晌,又打开手机。
“林律师,改一下协议,把分给张瑶的股份提高到百分之二十。”
“对,那几套都把我名字拿掉,没关系。”
“我知道,但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,只要她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。”
狭小的更衣室里,响起阵阵欢快的低哼。
最近工作顺利,今晚收工又早,可以回去多看一小时的习题,何清心情不错。他对着生锈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,磨砺到骨节分明的手指解着工作服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