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岳也抬头望去,只见太阳白花花的,哪里有什么黄蜂。
引路的内侍道:“这宫中近来是有黄蜂,不过飞得甚快,找也找不着。诸位莫慌,不蜇人。”
殿内,周贵人仍坐在榻上,将那盒金子看一眼,抬抬手,让贴身侍奉的宫人收起来。
“这些洛阳豪强倒是识时务。”周承得到消息,走过来,拊掌笑道,“我先前还想着如何说服他们,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我们走。不料,他们竟是自觉自愿过来了,真乃天助我也。”
周贵人看着他得意的样子,仍冷着脸:“有甚可高兴,就算他们肯出兵出粮,打头阵的可是我们。”
“就算如此,这些人也精明得很,今日竟然自行来投,乃是稀罕之事。”周承说着,奉承地为周贵人斟茶,“还是姊姊那计策好,连说客都不必,就让他们乖乖上了道。”
周贵人拿起茶杯,淡淡笑了笑。
“若非广陵王自己做下那些事,我就算请再多人来,那些墙头草一般的豪强也不会动心。”她说,“授人以柄,这是他自做孽。”
广陵王在朔方施行的新政,是确确实实的事。她不过是得到风声之后,将几位对广陵王颇有怨言的朔方豪强请到洛阳来转了一圈。
在他们口中,广陵
王在朔方的所作所为简直十恶不赦,不但收了他们的大片田地,还强令清点人口,无论士庶,都要按家中人头缴税。
天地良心。
他们这些豪强大户,多年来谁家不是大肆买地,蓄奴成风,只要家中出了做官的,自有士人的优待之法罩着,何尝听过纳税二字。现如今到了广陵王手上,不但土地要被征了去,连那些被他们视若牛马的奴婢,如今竟也成了人,要按人头上税了。
因此,朔方的豪强们有一个算一个,个个过得苦不堪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