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蕙听着,露出不以为然之色。
“再泼天的巨富,也不是凭他自己挣的。”她说,“他若不是出身王侯之家,也不曾有个大长公主做外祖母,就算劳碌一辈子也挣不得万分之一。若说他做得好,倒不如说他投胎投得好。”
“话是这般说,”那镖师道,“可别的投了好胎的人,可不似王公子这般大方。听说他对府里的人好极了,赏赐也大方,从不刁难人。”
“就是,”刘兴道,“夫人……”
滕蕙横来一眼。
刘兴讪讪,连忙改口:“蕙女君。”
在出发之前,滕蕙曾告诫蒯头领等一行人,让他们改称自己为蕙女君,不许叫林夫人。
众人不解,问她原因。
滕蕙只叹口气,说她前夜歇宿之时,在客舍中遇到一位盲人半仙,请他算了一卦。半仙说林夫人这名号今年西行不宜,须得改一改。于是她想着此番前途叵测,还是谨慎些为妙。
镖师们和江海上的船工渔民一样,一向笃信神仙,听得这话,纷纷答应下来,当即改了口。
“蕙女君,”刘兴道,“你与王公子莫非有嫌隙?”
滕蕙瞥着他:“何以见得?”
“那为何女君总听不得我等说王公子的好话?”
滕蕙不屑:“你们之所以说他好话,还不是因为他让你们吃好些住好些罢了。些许小恩小惠,又花不了什么钱,换作是我,一样拿得出来。”
镖师干笑一声,道:“话虽如此,不过这一路,我等跟着女君,吃住都是寻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