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嫣,”马车走起来之后,滕蕙问虞嫣,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萧寰真的死了,你打算怎么办?”
这个问题,是虞嫣一直以来不敢想,却又是今天想得最多的。
鼻子又在发酸,她整理着背包,机械地把里面的东西摆弄好又放回去,一语不发。
滕蕙犹豫片刻,道:“我是想问,你将来还会过来么?”
虞嫣的手顿了顿,摇摇头。
“不会。”她轻声道。
滕蕙瞥着她,抿了抿唇角。
王熙备下的马车,虽然比不上萧寰那辆皇帝赐下的,但比起虞嫣和滕蕙之前在乡村里买的那些,也无异于天上地下,连滕蕙都感慨,酸酸地说纨绔就是纨绔。
但虞嫣全然没有心思去体验。一路上,她不是强迫自己睡觉,就是拿着天花的治疗资料和各种药的说明书仔细研究。
纵然被一路飞驰颠得七晕八素,她也仍然觉得这马车还跑得不够快,恨不得自己真的长出翅膀来。
而但凡有停下和歇宿的时候,虞嫣就会即刻找到王熙,详细地向他询问萧寰的病情。
王熙起初还能说得头头是道,可当虞嫣拿着那叠写着奇怪文字的纸,像审犯人一样反反复复地问他各种细节,还拿着笔做笔记,王熙很是无奈。
“我所知晓的,都已经告知女史,”他说,“我若是能说得清那么许多,早已留在子昭身边治病,怎会四处乱走?”
虞嫣无法,只得自己继续默默看资料。
与虞嫣比起来,王熙对滕蕙的兴趣似乎更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