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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家令,庖厨中的人见到他,纷纷行礼。

“今日多亏诸位协力,多有辛苦。”郑勋神色和气,道,“待手上之事做完,都出门与殿下共宴去吧。”

众人欣喜,纷纷应下。

见郑勋净了手,要亲自为萧寰的菜肴重新摆盘,庖长忙走过来,道:“这等小事何须家令亲自动手,小人代劳便是。”

郑勋道:“不必,殿下的喜好,我最清楚。你去忙碌便是,莫耽误了宴席。”

庖长见郑勋这么说,只得应下,转身离开。

旁边已经没有别人。

郑勋将余光往四下里扫了扫,随后,看先面前那盘野鸭。

这是一只整鸭,炮炙得外焦里嫩,色香诱人。

鸭背的面上,浇了一层酱料。

那只小小的瓷瓶,他一直藏在袖口的暗袋里,现在已经攥在了手中。郑勋知道,只要自己将那瓶药洒上,一切就会水到渠成。

虽然郑勋是家令,但其实下手的机会很少。

原因无他,广陵王此人,行事很是缜密。他身边的侍卫自有一套行事之法,个个都十分谨慎,尤其是李泰和卫琅,就算是在王府之中,广陵王的一应接手入口之物,都会经由他们仔细查验。食物从庖厨做出来,到端到广陵王面前,都有专人从事,并无外人可动手脚的地方,就连他这家令也无法下手。

由此,他明白为何广陵王能在内外敌视之下活到今日,袁氏又为何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家令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