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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寰此去朔方,一路以保密为先,所选的落脚之处也很是低调。

黄昏的时候,车马路过一处县城,却没有进去,而是继续往前走了十余里,在一处乡间的驿馆里投宿。

这驿馆不如城里的好,住客也多是行商平民,但只要出得起钱,也能住得舒服。

李泰直接将驿馆的空房都包下,并让驿馆主人将住客们调剂,将两个院子腾出来。驿馆主人见他出手大方,高兴得合不拢嘴,不但照做,还将馆中的各种好酒好肉鱼贯摆上,招待众人。

夜里,北风乍起,在屋外呼啸。

“……常言初生牛犊不怕虎,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,哪里会将僧人的警示放在心上。”

堂上,炭火暖融融的,众人围坐着,一边吃着虞嫣的零食,一边听着她讲故事,专心致志。

“已经是三更半夜,四人便按着那传说中的办法,在房中的四角站定。”虞嫣缓缓道,“就在此时,突然,窗外吹入一阵风,中间的蜡烛灭了。”

众人盯着虞嫣,无人出声。

李泰看着他们,有些无奈。

他早跟侍从们说过,如今的虞女史不是从前的王妃,从前的事,不能再提。众人答应得好好的,不料,刚才酒足饭饱闲下来,又有人不知好死地向虞嫣提出,能不能给他们讲个故事。

虞嫣一口答应,便真的讲了起来。

李泰再看向萧寰,只见他捧着一杯茶坐在虞嫣旁边的榻上,神色平静,似乎对此事全然无所谓。

“此时,室中只有月亮在窗户外面透进一点光来,堪堪能看清各人的身影,却看不清脸。”虞嫣继续道,“大郎说一声我开始了,于是,走到旁边一角,拍了拍二郎的肩头;二郎又走向三郎,拍一拍三郎的肩头;三郎又走向四郎,拍一拍四郎的肩头;最后,四郎再去拍大郎的肩头。四人就这么拍啊拍啊,玩了好几轮,渐渐觉得无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