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宴抓着浴袍的前襟，道：“谢谢印导。”

“嗯，你慢慢酝酿，好了就自己脱衣服。”印闻说完夹着烟回到沙发边坐着，拿起随身携带的本子翻看，果真不催他。

宋宴其实倒不是怕，就是有点不自信，他生过孩子，曾经一度肚子松弛，练了很久才恢复过来，从这部戏开拍起，他就每天练腹肌，想让自己上镜的时候尽量好看一点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原因，效果不是很明显，到现在摸上去还是软软平平的一大块，没有一点腹肌的影子，这让他有点挫败。

好在不需要前面出镜。

宋宴把手伸到浴袍里，摸了摸自己的后腰，肤质紧实，腰窝深陷，没有一丝赘肉。他深吸了口气，对印闻说：“印导，开始吧。”

常小言第一次做这个，他很紧张，脱.光衣服坐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，负责拍摄的导演安慰他：“没事，放松，我们不拍你的脸，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。”

常小言知道自己想拿到钱就必须做完，所以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，年轻人姣好的身材和皮肤让导演激动不已，对着他咔咔咔拍了很多张照片。

正式开拍的时候，宋宴倒不觉得紧张了，他把睡袍脱下来扔到一边，盘着腿挺直腰背坐在床上，他闭上眼睛，想象常小言为父还债第一次拍裸.照应该是什么感受，他的眼前出现娄墨的脸，当初为了给父亲治病，他把自己卖给娄墨，当娄墨第一次把他按在床上的时候，他在想什么？

他在想，尊严啊，算个屁！

失去尊严的常小言从一脚踏入这片沼泽地开始，就再也没有把腿拔.出来过，他从拍裸体，到当平模，到演三.级片，直到很多年后被一位欣赏他的导演发掘，请他饰演一部电影中的男三，结果那部戏爆红，他也随之一炮而红，常小言苦尽甘来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站在泥沼中，从来没有走出去过。

宋宴花了一天时间，从早上拍到到太阳落山，终于把这段戏拍完了，拍得他筋疲力尽，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，而是心理上的。

印闻对他的表现很满意，结束后特意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，说要介绍两个朋友给他认识，宋宴问是谁，印闻说了名字，宋宴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