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不合时宜地生出个荒唐念头来,她生来就该是他的。

谁都不能碰。

贺朝羽缓缓低头,唇不经意触碰到薛慕仪的耳垂,滚烫的热意如附骨之蛆,他低喃般道:“他们碰了你哪里?”

语气却是与野火孑然相反的寒冰。

此刻,薛慕仪总算缓过神来,她摇了揺头,却不说话。

好一会儿,察觉到自己被禁锢在贺朝羽怀里,她连忙挣脱开来,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说了句谢谢。

向来沉默的周叔声音中隐隐透着怒气,冷脸问道:“小姐,那些是什么人?”若是让老爷知道了,他们一个都跑不掉。

薛慕仪垂下了头,手抵在肩头上,遮住了断裂的袖口,她微微祈求道:“周叔,我没事,这事不要告诉爸爸。”

“小姐!”周叔不解,薛慕仪又道:“我会处理的。”

看到薛慕仪的样子,周叔只好叹了口气,“是。”

贺朝羽偏头静静望着薛慕仪,抿紧了唇,可心头的暴戾怎么也压不下来。很快,这种暴戾又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。

他想,这算什么呢?

他与她什么关系都不是,他有什么资格愤怒?况且,他又能为她做什么呢?

他自己也不过是条寄人篱下的丧家犬罢了。

想到这,他攥紧了手,偏过头,下颌线冷硬地扬起,眼底一片黑暗,心中却有燎原的野火烧了起来。

车子很快驶入了薛公馆,薛慕仪从车上下来后,也顾不上再管贺朝羽,便径自捂着肩头往小洋楼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