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四周都安静下来,薛慕淮抬起了脚朝着最先带头闹事那人走去,问道:“你弟弟是谁?”

见状,何磊生笑了笑,“豹头的弟弟石头是薛家轮船厂的工人,向来滥赌,经常和管事私底下玩骰子,欠了管事不少钱却还不了。

管事是个狠的,私下叫了道上的人偷偷废了他的腿,本意是想教训他,谁知不久后他就死了。

管事怕事了,便谎称石头的腿是被轮船厂机器压坏的。

豹头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小子,明知道他弟弟的死和薛家轮船厂无关,却还想借此讹一笔。

不过,没关系,正好死无对证,只要豹头咬死了是薛家造成的,再加上其他被我买通的工人串供,想来对薛家而言也挺棘手的。

哈哈哈,这次薛慕淮可有得忙了。”

闻言,杜弈怜笑了笑,奉承道:“不愧是生哥。”

车子很快又离开了现场,杜弈怜这才往周太太家去。

做戏要做全套,才算完美。

“对不起,来迟了。”踩着高跟鞋,杜弈怜缓缓走了进来。

眼睛一直黏在马吊上的周姨娘终于抬头笑骂道:“好你个小蹄子,去哪里了?我们可等你好久了。”

望了望挂钟,才指向下午三点,杜弈怜笑了笑,“家里有点事,所以来得迟了些,姐妹们勿怪。”

待杜弈怜回到薛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,一进房间,她就看到薛定山手中拿着电话,脸色铁青,摇摇欲坠,口中还骂道:“混账!”

杜弈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,又赶紧扶住了他,关切地问道:“老爷,您这是怎么了?”

薛定山坐了下来,半晌不说话,杜弈怜软着嗓子一叠声安慰他,最后,薛定山颓然动了动唇,“慕淮说,刚才轮船厂又有人闹事,这次是工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