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砚闭着嘴,有意避开田壮壮的话头,低头看着各种检查报告。他看着严肃认真,但除了最后的总结,其他基本一个没看懂。不过,这个架势顺利把壮壮唬住了,病房里瞬间安如鸡。
主治医生是个和蔼的老头,他看着池砚的模样,以为年轻人在忧心自己的身体,很是欣慰,忍不住开口又说了两句:“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仗着自己身体好,使劲霍霍,霍霍到最后,还不是得住进来睡两天。知道愁是好事,身体没到最遭的一步,戒烟戒酒戒夜宵,慢慢就能养回来,啊……躺着吧。”
话说到最后,池砚摆着一张找不着北的表情,被手劲大到离谱的老头不由分说地摁回了床上。
在医院住着的前两天,池砚滴水不能进,更别说饭了,每天除了基本的治疗药物,其余的只能挂营养液补充体力,直到消炎止血。
推了所有的应酬和安排满档的工作,突然闲了下来,池砚略感不适,再加上田壮壮每天两次准时报道,把池砚烦得不行。
住院的第三天,医生查完房,池砚突然有了一点力气能下床活动,他穿上鞋,第一时间把大早上啃排骨的田壮壮踢出了病房,恭送他有多远滚多远。
今天的天气不错,池砚坐在VIP病房特供的飘窗上晒了会儿太阳,但是他心烦气躁,再暖的阳光也晒不出什么滋味。
池砚透过玻璃窗,百无聊赖地数着医院过往车辆,忽然,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微微一震,这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情,可不知怎么的,池砚的心忽然狂跳起来。
当手机第二次震起来时,池砚收到一条微信好友请求。
近几年见人说人话、见鬼说鬼话,不惧任何妖魔鬼怪的池砚,在眼下,突然怂了——他愣是不敢点开这条好友请求。
十几分钟后,那边的人以为池砚没收到提示,又发了一条。池砚一愣,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,他摩挲着指尖,点开了信息。
点开后,最先印入池砚眼球的是付轮轮的高清、蓝底、正面、无码二寸照头像,备注里直白地写着‘池砚,我是付轮轮。’
池砚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,也轮不着失落片刻,他哭笑不得地通过了付轮轮的好友请求。
加上后的下一秒,付轮轮就发了一条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