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何会认不出自己得意门生的字迹?
“……”淡淡瞥了一眼满头冷汗、低头不语的阮少舟,胤公粗略观阅了一篇,继而点了点头,赞道,“好!好!——拟写这份答卷之人,实乃状元之才啊!——少舟你以为呢?”
阮少舟闻言额头冷汗更甚,他如何会不知自己的恩师这是在暗中讽刺他,讽刺他堂堂礼部尚书、当初高中甲榜首位的状元,罔顾自己朝廷的身份,竟给一学子答题。
心中苦笑一声,阮少舟低声说道,“师座说笑了,学生瞧那篇文章很是一般……”
“呵呵,”胤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随手将那两份墨卷放在一旁,起身说道,“带老夫去瞧瞧那谢安!”
老师有命,做学生的哪敢不从,心中苦笑一声,阮少舟只好带着胤公走向考场。
途中,或许是注意到自己这位得意门生的焦虑神色,胤公轻笑着宽慰道,“少舟啊,此事老夫知晓一二,不关你事,你莫要在意……”
阮少舟闻言一愣,诧异问道,“师座知晓?”
胤公抬手捋了捋白须,苦笑说道,“前两日,老夫翻阅此次应考考生的名册时,隐约感觉有点不对,在询问了打扫书房的府上下人后,这才知道,那个丫头,竟趁着老夫不在书房,冒充老夫笔迹,在那份名册上添了此人名字……”
“那……”
“少舟是想问,既然老夫已知晓,何以没有表示?”
“是……”
“呵呵,”胤公闻言轻笑一声,继而长叹说道,“老夫很想知道,究竟是何人,能入得那丫头眼界,不惜如此也要助他……是故,老夫故意耽搁了两日,本想瞧瞧那谢安究竟有什么本事,却不想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瞥了一眼阮少舟。
阮少舟满脸通红,一副唯唯诺诺之色。
“少舟,依你看,那谢安如何?”
阮少舟闻言思索了一番,鉴于恩师已知大概,他也不再隐瞒,摇摇头皱眉说道,“依学生看来,实百无一用之草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