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九月份的天,他感觉自己坠入冰窖,全身血液都被凝固。
“骗我好玩吗?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极具穿透力。
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他要把自己的号码发送两遍;知道为什么他会强调自己也喜欢做视频运营视频号;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帮自己代取快递后原模原样的再还给她。
她体测的时候,他也在体测。
她把外套.弄脏时,他反复强调怎么不告诉那个烫伤男。
校庆会那段时间他在排练,小别打也在排练。
他送她一束满天星,小别打送她一捧满天星。
……
池星冷笑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,颤巍巍地走远,独留季承一个人怔愣在原地。
季承回过神,追上去。他不敢用力,只敢轻轻牵住池星的手腕:“我没有觉得骗你好玩,对不起……”
“别!碰!我!”池星咆哮,声带因为骤然拔高的音量而变得有些沙哑。她猛然回头,面目狰狞,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短发一簇簇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。
她剧烈地呼吸空气,胸腔起起伏伏。不知道是因为运动后的原因多些,还是愤怒的原因多些。
季承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,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块一块地碎裂了,尖锐的切面削割着他每一处神经。
池星这一声吼,不仅吼住了季承,还吼住了跑道外观赛的大一学生。学弟学妹们不清楚情况,目光带着好奇和猜疑将池星和季承团团围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