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卓明明大获全胜,但仿佛殊无喜色:“祁重格亲自拿着让渡书来换的人。”
“总算结束,”丛暮点点头,扬起脸来看着他,“还未恭喜你心想事成。”
祁卓捏捏眉头:“对不起,连累了你和景云臻为此受伤……”
丛暮摇摇头:“这件事是我主动提起的,云臻受伤也完全是受我牵扯,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你的过失。”
“你当日扑到我身前来替我挡枪……”祁卓低下头,略微闭了一下眼睛,“如果你出了事,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。”
“你跟景云臻将我围在中间,难道不是怀着为我挡枪的心思?”丛暮轻声细语道,“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,Colin,我不希望你有心理负担。”
祁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皱眉问道:“景云臻的子弹取出来了?现在怎么样?”
“幸好没有伤及内脏,”丛暮说,“目前情况还算稳定,医生说大概这两天就会清醒过来。”
祁卓点了点头:“我在国内的事情已经办完了,需要赶回英国处理些事情,你是想现在和我一起回去,还是等他出院之后?”
丛暮沉默了一下:“Colin,景云臻身上的子弹虽然取出来了,但是他脑后的伤有些复杂……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走了。”
景云臻睡了很长时间,醒来的时候正是一个黄昏,病房里开了一盏柔柔的台灯,不是医院里那种惨白的灯光,是橘黄色的,散着氤氲的光圈。透过病房的窗户,天空是很淡的粉色,有压抑的云层遮住太阳,马上六月份了,又是一个夏天。
这是他和丛暮的第一个夏天。
景云臻动了动肩膀,瞬间从右臂到额头传来尖锐的刺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