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徊怔了一下,目光在他身上逗留了一秒,“不用了。”
陶彧点点头:“行。”
他说着起身收拾桌子,把泡面桶都拿到了厨房。见客厅那人没有要走的意思,他干脆又回了屋里收拾床铺。
从他来这儿到岑徊找过来总共也没几个小时,他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屋里。
等到把床单被褥都铺好,陶彧也准备好了一套赶人走的说辞,可到了客厅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——
岑徊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,他胳膊长腿长,这会儿躺在上面有点束手束脚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不舒服,他眉头还紧皱着。
电视还在播着不知道哪个频道,声音不大。
陶彧放轻脚步走过去,关掉电视,又拿了毯子给那人盖上。
沙发边的落地灯灯光洒在那人脸上,岑徊微侧着身子,高挺的鼻梁在脸颊上落下一小片阴影。
陶彧这么望着他,干脆在沙发边上坐下来,心里钝钝地发疼。
——“陶彧,我很喜欢你。”
——“无论什么我都愿意陪你一起面对。”
“有句话,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。”
他把声音放得很轻,望着那人,眼底微微泛着红,“我知道你愿意陪我去面对,可你的人生已经那么苦过,我怎么忍心……”
怎么忍心再让你陪我苦一次。
“陶彧……”那人似乎是在梦里模糊地叫了一声。
陶彧身子一僵,望着他没敢动弹,生怕是把人吵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