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石忠想说也犯不着杀了吧,可他突然又觉得如果这样说了,他就对不起他的身份与这一身帽服。
诸棠旻收敛哭笑不得的表情,淡淡道:“枉死的三位官吏家人曾从九衙告到十二衙,只因证据不足没有被受理,还在每个衙门吃了板子,又闹出了五条人命才罢休。”
这些,也是六十八年前的旧账了,想翻出来是很难,但未必就翻不出来,特别是有完整的案卷在,细查之下说不得真会挖出什么线索!
何况,真需要完全的挖出真相吗?
它就不能成为一个疑似的污点,致使诸棠尚进退两难吗!
得到了真相的坚石忠释然一笑,道:“我想辞官。”
诸棠旻眉头轻轻一皱。
他告诉坚石忠这一切,就是不打算留他了。
但这个不留,可不是放他离开啊!
然而坚石忠却妄想走另一条路!
他是觉得自己现在不敢动他,辞了官就逃之夭夭?
阴山有通往城外的地道,他是知道的。
“你要去哪?”诸棠旻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“不知道,走到哪是那吧。”
“一家人?”
“对!”坚石忠重重点头道:“一家人。”
诸棠旻怔怔的盯了他良久,方点头道:“好吧。”
坚石忠立刻交出腰牌,脱掉外衣,转身坚定不移的向外走去。
沿途,衙门中人都是惊讶的望着他,不明白三房总管这是怎么了?刚在太令书房里睡醒吗?
这待遇,果然不是我们能比的啊!
诸棠旻待坚石忠离开半响,才盯着桌面上的腰牌和衣衫,闭目长叹一声道:“将此事,告知我父亲。”
“是!”书房里凭空响起一声应诺,也不见人,倒是仿佛有一阵风略过!
作为朋友,诸棠旻不想对坚石忠下手,但作为子孙,他又不得不把坚石忠的命运交出去!
悠悠望着窗外,今日不见紫阳,阴郁的氛围里,被严冬大雪扫清叶子的树木,看起来想死的一样,好在有一只小鸟焕发出些许生机。
诸棠旻细看小鸟时,小鸟也正好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