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墉牙关几乎咬碎:“那也定是宵小之辈胁持我父所为!”
高起耸肩道:“你们汉人,就知闭眼自证,撞了南墙也不回头……”
刘墉脸色已转青白,当面指控父亲不忠,他若是不辩倒对方,那就是不孝。
正蓄势待发时,亲兵急急而来,报上的消息让三人惊悚难安。
红衣出动了!还不止一面,山西方向的红衣已出娘子关,前锋抵达井陉,南面圣道皇帝亲领的大军已出现在邢台。
“走!召集我们的人,马上走!”
高起下了决断,高澄领命而起,刘墉此时自也没了为父亲讨还公道的心思,带着些惶恐看向高起。之前他虽掷地有声地要继续坚守,可那也是要靠高起来守,而不是靠他这个既没兵又不知兵的书生。高起父子要走,那他呢?
“刘皋司不是决意守抱犊寨,一展汉人忠义么?本帅这就发下印绶,委你全权!”
高起毫不客气,刘统勋到底是陷敌还是投敌,他虽搞不清楚,却不敢再把刘统勋带在身边,何况……刘墉更不是“我们的人”。
刘墉呆呆地目送高起而去,待人已不见,才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:“汉人!?百年前你高家他妈的难道不是汉人!”
济南府城,巡抚衙门已被红衣团团围困,一个都尉正听取部下报告。
“不降,不战,也不逃?就是想让咱们砍了他的脑袋,好挣他的名节吧?守节之人倒是值得人尊敬,可到现在也没哪个满臣殉节,他一个汉人来挣这名头干什么?”
都尉的感慨也引得部下们一片哄笑,英华也讲名节,身为红衣更强调武人名节,可这事放在刘统勋这个汉人身上,就显得格外滑稽了。
“直接架出来,剥了那身鞑子皮,丢给上面,听说上面准备了无数法子整治这些人……”
都尉一声令下,红衣涌入衙门,不一会儿就把闭着眼睛,面如死灰的刘统勋抬了出来。
“刘中堂,你不降不战不逃,我们也不杀不监不逼,你就好好看着你要殉节的大清是怎么倒下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