蓬……
先是一声枪响,张广泗的短铳开口,四分口径的子弹自线膛中喷射而出,旋转着撕裂那管家的下颌,自舌骨直透而上,搅烂了脑子,带着小半片头盖骨射出,喷起老大一团红白浆液。
管家两眼瞬间翻白,破碎的头顶热气刚显,蓬蓬蓬一阵几乎并作一声的排枪轰鸣奏响。
被至少三发枪弹穿透脂肪厚实的身体,白道隆先是后仰,一张面目凝固在惊讶莫名的表情上,接着前栽,噗通一声,在水面溅起混杂着血色的水花。
张广泗形若疯癫地高喊:“开火!开火!一个不留!”
已赶到闸口外的吴敬梓猛然停步,瞠目结舌,难以置信。
圣道二十四年二月十三日,大运河清河板闸镇,突如其来的排枪声打碎了晨时的宁静,附近的民人们不仅没有惊慌,反而个个喜色,欢呼雀跃道:“北伐了!”
河南彰德府城郊,一个农人打扮的汉子在林间急迫地穿行着,后方追着数十人,还伴着犬吠声。
“抓住他!抓住天地会的探子!”
“开枪!注意打腿!”
追兵们高声叫喊,接着枪声响起,前方汉子应声倒地,翻滚了几下后就再无声息。
府城监牢里,一个妇人被剥了衣衫,赤条条地拉作大字,狱卒举着泛红的铁条,狞笑着凑向妇人的胸脯,本该是白嫩肌肤的胸口已经皮肉绽裂,焦痕刺目。
官员咆哮着逼问:“说!闻香教的许圣姑到底在哪里!?你们天地会给闻香教要人准备的退路在哪里!?”
另一个官员在旁厉声道:“这不过是第五刑!你别以为只有十八道刑,对妇人可是有三十六刑!你不说,正好用来尽兴!看你能熬到哪一步!”
妇人咿唔着先是摇头,再是点头,官员大喜:“且住!她愿说了!”
狱卒取出妇人嘴里的破布,那妇人先是喘了几口气,本已干涸的眼角再滑下泪珠,接着她一闭眼,一张嘴。
“不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