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宋子杰提醒,杭世骏也豁出去了,惊堂木再一拍,就要宣判,却听李香玉那又尖又嫩的嗓音又起:“小女子投告法司枉法不公,屈打成招!”
公堂又一阵轰然,乱了乱了,真要这么搅和下去,这一案就要变了性质。
“小妇人,出言可要当心,你爷爷毫发无损,哪有刑讯之事?”
宋子杰是何等人物,轻飘飘一句话就要将李香玉的控诉抹掉。刑讯之事自古就少不了,大家都不觉得这是错的。不打不说实话,哪有自供其罪的人?
可问题是,在华夏,法这一桩事有很多模糊之处,就如刑讯,你不能过了某个界限,否则就成了屈打成招。而这个界限,却又由具体的案情,具体的主审官以及舆论来定,因此到底是正常的刑讯,还是屈打成招,还得看案子各方的博弈。
李香玉行到李煦身前,一把撸下爷爷的衣袖,一圈紫痕清晰显露。
“这还不是刑讯!?”
小姑娘泪眼婆娑地责问,宋子杰心说这手镣也算?没给你爷爷上木枷就算好的了!
李煦此时急了,咳咳出声,李香玉柳眉倒竖,声调拔高:“这还不算!?”
宋子杰嗤笑:“算不算,怎能由你们来定?”
旁边那十一钗纷纷道:“那也不能由你定!”
李香玉道:“咱们说了都不算,就找大夫,找英慈院来定!”
宋子杰皱眉冷视,李香玉昂首逼视,两人目光对撞,似乎能听到滋滋的劲气对撞声。
公堂诸方都鼓噪起来:“找英慈院!”“找天庙!”
杭世骏慌了,惊堂木啪啪作响:“休庭!休庭!”
劳伦斯摇头,赛里斯的庭审,简直就跟暴君跟暴民的对撞一样,真是难见理性和秩序。
李煦趁空问:“香玉?你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