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昆来结结巴巴地道:“制台是江南第一人,要治谁,还用得着我这样的小人物么?”
李卫呸了一声,当周昆来这是讨价还价:“办了此事,自有你的好处!我要整的是江苏巡抚石文道,还有江苏和安徽的布政使、按察使,以及江宁、扬州、苏州等府的知府。”
周昆来抽了口凉气,李卫疯了么,这是要将江南整个官场都掀了?
李卫拧着脸肉道:“替我找到他们养在外面的女人和兔爷,从这些人嘴里,撬到他们平日做的那些烂事,一一整理好了给我,事情越烂越好!”
周昆来哭丧着脸道:“我明里放债,暗里刺探消息,这种事……”
“别跟我来这套!”李卫喝骂道:“你周昆来之前叛我,之后又假降,还差点掏了我的密折匣子,什么事你不敢干?把你手下那些人都用在这事上!哄他们说这是南面的交代就好!”
他一挥袖子,根本不容周昆来说话:“月底前,老子就要这些人滚蛋!你不搞定这事,让老子踢不动他们,你可是南北两面都再无容身之地!”
李卫急急而去,周昆来躬身相送,直腰时,已换了一脸沉凝之色。
“北面是要起什么风暴了么?”
浙江杭州海宁,初白奄外,一个老者正在湖畔垂钓,春日碧空清朗,湖面也平静如镜,可等老者一竿起空时,寒风骤起,乌云低压,湖面也翻腾起了波澜。
“春寒透重衣,竿影煞孤鱼……”
老者叹气起身,一边收拾渔具,一边还念叨着诗句,末了没忘把搁在地上的一本书揣上,那书封皮是三个字:维止录。
第五百七十八章 滴血的笔杆子
紫禁城,雍正的御轿正由北向南而行,春光明媚,可抬轿子的尚乘轿太监却觉得肩膀又冰又麻,随侍的郎卫心口也是寒意翻卷,轿上的雍正那一脸铁青,如乌云一般将他们尽数罩住。
“若没有始皇帝那般权柄,又怎能挽得天倾?万岁爷的大决心只在嘴里吗!?”
之前在映华殿里,茹喜这句话,还在雍正脑子里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