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不良哭诉完自己的经历,并表示那个御魂师还在他落脚的地方等他回去跪求大爷们帮忙时,奉戈湘南想了想,问贺越:“你认识她应该比我们久吧?知道这么个人吗?”
贺越摇了摇头:“没听她说起过,而且,我认识她在你之后。”
就时间上来说,贺越比他更早认识以唯。
“会是堤丰的人吗?”奉戈极轻声问,这指的自然是那个胁迫不良的人。
“应该不是……”贺越不太确定,“如果是的话,那怎么都该和萍雨他们一起行动才对,我倾向于他是独自行动的。”
就是不知道他对以唯,到底是友是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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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奉戈湘南等人跟着那个不良去见他背后胁迫他的人时,方以唯已经坐上了前往林家本家的特殊列车。
不知道为什么,当那位蒙着面纱的女性提出要带她疗伤的要求时,她完全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来,乃至于一不留神,就连和奉戈湘南他们面对面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,就坐上车了……
那信息还是她上车之后发出去的。
那位被林家人称呼为“淙夫人”的女性就坐在她的身边,目光一瞬不错地注视着她,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。
方以唯已经摘下了面具,露出真容来。
在看到她的容貌时,那些服侍着这位淙夫人的近身侍女、侍者皆低低吸了口气,但比起往日那些见到她容貌时惊艳的表现,方以唯感觉,这些人更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们感觉惊讶的东西。
尤其是,他们在看清她的模样之后所做的第一个反应,就是看向她身边的淙夫人。
淙夫人依然是那副轻纱蒙面的模样,只露出一双如海般深沉而醉人心弦的眼睛,这双眼里,清楚地映出了她的模样。
方以唯已经隐约猜到了淙夫人的身份,甚至对方如此反常的行为缘由、那些服侍她的人的怪异反应,她也能知道个大概,只是……
即使是在这间只有淙夫人的心腹在的车厢里,淙夫人也没有摘下她脸上的面纱。
之前在丛林里,淙夫人也没有提到其他,只说想带她疗伤……
种种迹象表面,她似乎……并不打算揭露自己的身份。
这样,也好。
方以唯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,她前世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,在政府出资开办的福利院里长大,从未叫过什么人爸爸妈妈,如果此时淙夫人开口说她就是她的母亲,把她这辈子的身世一股脑地倒出来,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淙夫人所期盼的那样,开口叫她妈妈……
如果叫不出口的话,淙夫人……会很伤心吧?
现在这样,彼此心知肚明,却不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……也好。
方以唯微微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精神,立刻就感觉到一阵疲惫涌上。
生命礼赞霸道地将植物无法被利用的生命力转为可以使用的生命力,能够直接治愈身体和精神力上的创伤,可谓是最为强大的回复魂技,但即使是这样强悍的魂技,也无法消除精神上的疲惫——精神创伤是另外一回事。
淙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掩饰起来的困顿,抬手招呼自己的侍女过来:“我累了,需要休息。”示意侍女下去准备,她的注意力又重回坐在身侧的女孩身上:“陪我休息一会,可好?”
方以唯无法拒绝——就和之前乖顺地跟着她来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