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林缚年初以守孝为名潜到津海,李卓最终支持林缚的关键。
对各郡来说,每年的漕粮运输,靡费甚巨,效率低下,几乎达到一石漕粮,三倍脚费的程度。如今中枢要求各郡将漕粮折成税银赴京,在每石漕粮正额之外,多征三到八钱的运银,对各郡来说,也极大的减轻了负担。
唯一不利的地方,就是大量依靠内河漕运吃饭的人,上至督漕官吏,中至诸家河帮,下至船工、脚夫,一时间都失了业,成为各郡必须要消化的不良影响。内河漕运中断,是客观存在,无法更改的事实,即使有些零星的反对声音,也给彻底的无视了。
张协、岳冷秋等人,也不得不承认“盐银保粮”是维持当前局面不崩溃的一大善政。在他们看来,最大的弊端,就是东阳一系从“盐银保粮”里获利巨大。
之前,大多数运粮漕船都从淮口出海。淮泗战事起,淮口被封,崇州便成为漕粮出海的主要出口。淮泗战事结束,淮口实际又给林缚所控制。如此一来,除了川东、荆湖、浙北、江南等产粮区外,几乎再没有别家势力能从津海粮道里分利了。淮东军实际成为天下最大的粮商。
从四月末到十月初,受战事及东海风暴季的影响,实际从崇州出海的漕粮达到八十万石。扣除给青州的分润,崇州实际直接所得厘金,超过十二万两银。
秋冬及春季,是黑水洋航线能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。
经过半年多的发展,黑水洋船社的远海运力达到十五万石,预计明年风暴季来临之前,能完成八十万石漕粮的运务,这部分最高能超过二十万两银的厘金收入将全部归崇州所得。
局势能维持下来,崇州总的厘金将更加的可观,在未来一两年里,厘金将成为淮东军最重要的收入来源。要没有这点底气,林缚也不敢咬着牙去修扞海大堤。
厘金局在淮东的地位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,林缚一共任了李书堂、孙丰毅、周广南以及在津海的孙尚望四人做支度副使,来负责厘金局在各地的具体事务。
此外,钱小五担任支度副使,负责内库银钱支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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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致庸担任营田使,负责淮东军的军民屯田及兵户安置事务。
屯田不仅是淮东军目前最重要的收入来源,更关系到兵户安置的根本。
除了崇州沿运盐河、西山河两岸、西沙岛、清江浦北滩的大量屯田外,接下来要逐步扩到鹤城的屯田规模。还要尽可能的多设巡检司,利用巡检司来组织流民,在驻地周围开发河滩,沼泽等废地,进行屯种。这也是在现有条件下,在民政、财政权力受限的情况下,利用巡检司进行流民安置、屯种,也是对淮东诸县扩大影响力的一项重要措施。
除了胡致庸任主官外,林缚还使李书义、王成服担任营田副使。李书义同时兼任崇州县丞,代林缚处理崇州县的琐碎事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