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上了一身宫装,云鬓高髻,环佩琳琅,看上去光彩照人。
容氏看了看他,笑道:“自是怪异。你在南阳,逢年过节也不曾这般穿戴过。前两年我跟你说,从前的那些衣裳饰物,无事还是要用一用,免得放坏了。你还嗤之以鼻,说那些东西若穿出去,乡人要笑话你像花雀。”
严祺望着镜子里,忽而叹了口气。
“静娴。”他说,“我如今回到京城,发觉我其实更喜欢南阳的日子。不必见到那些虚情假意之人,也不必与他们虚与委蛇,当真是舒服。”
容氏瞥着他:“你的意思,是后悔回来了?”
严祺脸色一敛,复又变得精神抖擞。
“不过有少许感叹罢了,后什么悔。”他昂起头,整了整衣襟,道,“我严祺,从来落子无悔。他们希望我从此销声匿迹,默默无闻,我偏不。”
说话之间,严楷和玉如都走了来。
严楷本就生得俊气,如今收拾一番,颇有些翩翩君子的模样。玉如则是头一回穿宫装,漂亮的长裙曳地,头发梳起来,戴着精致的宫花。
那头发梳得紧,玉如很是不自在,皱着眉头向容氏道:“母亲,入宫定然要这样么?”
容氏将她拉过来看了看,笑道:“你不喜欢?你从前不是喜欢看仕女画么,里面那些宫装美人不都是这么打扮的?”
玉如瘪了瘪嘴角,不说话。
“可惜你姊姊今日不去。”严楷也走过来,道,“不然她打扮起来,比你还花枝招展。”
玉如却道:“姊姊也去。”
严祺、容氏和严楷都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