漪如把木偶塞到一脸不情愿的严楷怀里,拉着他的手离开。
当夜,漪如不曾回小楼里睡,就在侧室里跟严楷睡在一起。这屋子比她的小楼热些,漪如睡得不踏实,半夜里,忽而被一阵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吵醒。
她坐起来,旁边的严楷抱着他的木偶,跟着嘟哝一声。
漪如将薄褥盖好他的肚子,轻手轻脚的起身。
那声音,是容氏发出来的,她坐在卧房的前厅里,正在抽泣。陈氏站在一旁,正安慰她。
“……夫人放宽心些,这衣裳上沾的,也未必是什么女子的。”她说,“男子么,饮酒玩闹的时候总爱弄些花活,有人摆弄印章,将朱砂蹭上去了也未可知。”
“什么印章……”容氏哭哭啼啼地抬起泪眼,道,“你看那衣领的痕迹,分明是个嘴唇地形状……什么印章会印成那般,又为何会在衣领上……”
陈氏没了话说,只得道:“夫人还是且往宽处想,要理论,也该等主公醒来了再理论才是。当下什么也不知道,就这般凭空猜想,万一真猜错了,岂非自找烦恼?”
容氏仍哭泣着,道:“错什么……我是女子,我还会看不出来……”
却听陈氏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夫人,有句话,妾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容氏擦擦眼泪:“此处没有别人,你说便是……”
“夫人,”陈氏道,“当下,京城之中到处都说,严府阴盛阳衰,夫人悍妒,主公被夫人管得死死的,身边一个妾侍也没有。”
容氏一怔,看了看陈氏:“你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