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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”

“那豹子瘦骨嶙峋,一看就是饿了些日子。那猎苑之中兽物众多,怎会少了吃的?此乃其一。”严祺道,“其二,我从前看过斗兽。驯兽之人为了激发兽物凶性,往往会喂些猛药,最常用的,名曰龙末。此物犹如人服的五石散,却毒性更大,兽物服下之后,眼底充血,桔红骇人。今日那疯豹,一只眼被长沙王世子射穿,另一只眼却完好。我查看了一下,正是服了龙末的模样。”

容氏颔首,神色间却仍然谨慎。

“那依你看来,这些又是何人所为?”

严祺看着她,意味深长:“这还用问么?长沙王或世子薨了,对谁最有好处?”

容氏了然。

“如此,我还有一事不明。”她说,“这长沙王,又为何定要认漪如做义女?莫不是真想拉拢你?”

“拉拢我?”严祺笑了一声,“我不过一介外戚子弟,无兵无权,何处值得他拉拢?”

正堂与隔壁厢房之间,有一扇关着的木板窗,漪如将耳朵贴在上面,听到这话,不由哂然。

严祺此时对自己倒还是有些自知之明,不像后来那样,听两句奉承便飘飘然。

“长沙王非寻常人,我能看出的这些疑点,他怎会看不出。”只听他继续道,“只怕这遇袭之事才出来,他就已经知道是何人下的手。”

说罢,严祺又叹口气:“故而我这般恼火,定要教训漪如。长沙王要将她认作义女,不过是冲着她将来要做太子妃,借她来恶心圣上。”

容氏目光怪异:“他人还在京城之中,就敢如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