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停在树荫下的白色格子里,周隽看见了便顺着这些白色格子一路看下去。每一个格子里都有一辆汽车,都像张闻一这样靠边停着,车头都朝着一个方向……
关上车门的张闻一看见周隽抬头望着一直往路尽头延伸的银杏树,便停下动作,等他看清楚了再走。
“若是秋天,这条街一定很漂亮……碎叶摇金霜风里,不教暮秋添寂寥……”周隽回过头来,望着张闻一身后也是这样延伸下去的银杏树,然后看见了路边蓝底白字的路牌,上面写着“银杏巷”,县爷扁扁嘴,说:“好端端的风月被名儿给毁了……”
张闻一拉住周隽的手,几步跨过街面,往风月的县爷心眼儿里插刀,“原本叫打铜巷,都是铁匠、铜匠铺。”
料想县爷要抽手,张闻一捏得死紧,没想到县爷却是不嫌弃,动也没动任自己牵着。张闻一感觉着手心里周隽手指的形状,松了一些力道也改了捏住的方式,只轻轻勾着他手指前半,忽然感觉到他也曲起了手指。
两相惬意轻搭着手儿踏上对面的人行道,张大夫心情很好。
张大夫不知道,跟在后边的县爷心情也很好。
云姐联系好的中介姑娘已经在单元门口等他们了。三套房都在银杏巷,原因无他,这巷子背面就是医院侧门,可以说是非常近了。
被打铜巷插了刀的县爷看了第一套房子撇着嘴儿,不说话脸上也写着嫌弃。
看第二套房子要爬五楼,走到三楼县爷就要断气了,挂在张大夫身上喘着气说:“本县大病初愈……于……于心何忍?”
看第三套房子,从电梯里出来时县爷面色欢愉。
中介姑娘说:“这套是复式,原本的房东是做室内设计的,夫妻俩生了孩子就不够地方了,要买更大的房子就拿出来卖。优点呢就是设计得真不错,还有个露台,缺点就是真的有点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