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去夺刀,却被制止。
“别过来,表演。”江驰在刀扎进肉里的那一刻,脑袋“嗡”的一下,下唇都被咬出血,疼得差点昏过去。
他停刀缓了半天,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总算稍稍冷静。
他哑着声,盯着比刚才疮面又大一些的溃烂伤口,哑着声:“阿蓝,叫唤两声。”
阿蓝:啊?
江驰没再回答,尽量稳地握着刀柄,让刀尖在伤口外三毫米左右的位置滑动,好把烂肉全部剜掉。
伤口可以愈合如初,骨头可以重新再生,但溃烂不行,就像会把食物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蚂蚁,溃烂会不断腐蚀他正常的机体组织。
他要把这些烂肉挖掉才可以。
听着阿蓝断续、有力的叫声,江驰尽可能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声音上,而不是眼下正在做的事情。
江驰:“别停。”
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,还是说给阿蓝听。
他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,但刀很钝,就像凌迟一样,没法给他痛快。
等把手臂上的疮面剜掉,他的脸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,嘴唇发白,已经干爽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,白皙的皮肤在顶灯的照耀下,闪耀着光芒,他整个人跟被汗水浸泡过一样。
江驰耳朵嗡嗡的响,只能看到阿蓝在面前手舞足蹈分散注意力,能看到他张嘴,却听不见声音。
耳边都是那种震人心魄的嗡鸣声。
江驰有点恍惚,他低头看着手臂上被清干净的疮面,还有被清空鱼桶里的烂肉,把刀丢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