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上,安幸一句话都没有说,直到回了六分巷,仍是暗着眼神,默默不语地跟在林司良后面。林司良也是一直沉默,下了车就抽起了烟,几口抽完,又点起一根,又抽完,又点一根。
两个人都走得很慢很慢,不长的一条六分巷,走了好久,也没有走到尽头。安幸脚步越来越重,越来越缓,直到走到那个破旧的广告牌前,彻底停了下来。
广告牌的灯依然坏着,没有人去修理。广告牌边的铁箱子上空空的,没有人在。
谁都……不在了。
一阵酸涩突然哽住了喉咙,安幸抿起嘴唇,忍了又忍,忍了又忍,但这阵酸涩却无法控制地蔓延到四肢百骸,牢牢钳制着他的身体,让他怎么也无法挪动脚步。
“嗯?”
林司良发觉安幸没走,回过了头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嗯……”
安幸努力压抑着那不听话的情绪,勉强扯起嘴角。
将心暴露在别人面前,是一件太不安全的事情。
特别是脆弱的时候。
哪怕是在他面前。
所以……不要失态。
“没、没什么。就是……我有一个朋友,他以前经常在这里吹乐器。哦,你也见过的,就是那个老人。”
“虽然看起来不像,但是我们是认识的,我……经常来找他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