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刚才,夏明深借口测体温去握了岳倾的手,虽然一触即收,但是仅仅是简单的触碰,就已经感到很满足了。夏明深把摸过岳倾的手收回衣兜里,希望上面微凉的触感能留存得久一些。
“冷不冷?”岳倾走下来,问他。
夏明深摇头说:“不冷。”他眼巴巴地瞄了一眼岳倾的手,希望岳倾能像他方才做的那样,主动拉他的手试体温,但岳倾不解风情地很,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,没有要为他暖手的意思。
夏明深分析,他是对岳倾有占有欲的,见到有女生给他羞答答地递情书就不舒服,一握住他的手就暗暗高兴,犹如一个皮肤饥渴症晚期的患者,唯一的特效药姓岳名倾。
“快走快走,再晚一点,面条都要不好吃了。”夏明深这样念叨了一路,紧赶慢赶跑回去,在初秋夜晚的温度下出了一身热汗,鸡汤面还是黏了成了一坨,冰凉凉地贴在碗底。
夏明深可惜地用筷子挑了挑:“这两碗你别吃,我重给你做一碗。”
岳倾拦住了他,说道:“热一热就行了。”
夏明深第一次喜欢人,没有经验,只想对他好,把力所能及的好东西都给他留着,而吃放凉放黏了的面条肯定不属于“好”的范围,因此还是坚持说:“你工作辛苦,我再给你做一碗,很快的。”
岳倾垂眼看了看他。夏明深把着两只碗不放,俨然是一步都不退。他以为岳倾是不想浪费粮食,连忙保证说:“你放心,这两碗我吃,不倒在垃圾桶。”
岳倾没说话。夏明深突然感觉额头上一痛,下意识地抬起头来,正正好好看见岳倾收回作乱的手指,趁着他还在愣神,拿走了他手中的碗,闷声笑了笑。
那声音闷在喉咙里,很低很轻,比松林间穿梭的风还要难以捕捉。
“这么多,你吃的完吗?”
夏明深本就是不过脑子地一说,听到岳倾的话,他再打量了一下那两碗面,当时他心不在焉,一把挂面抓多了,再加上浇头,满满当当的两碗,哪怕他胃口不错,也着实令人望而生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