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倾当然不愿做坏人。他移开目光,不去和夏明深对视:“你记着就好。”
夏明深突然放下筷子,表情变得严肃起来,喊他:“岳倾。”
“什么?”他不自觉坐正了。
“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变得很奇怪,”夏明深的这句话险些让岳倾心跳骤停,好在他没让他受尽折磨,很快就继续说,“我又不是小学生,还要家长检查作业,叮嘱来叮嘱去。不小心丢了副眼镜罢了,你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。”
道理很对,就是嘴角的番茄酱让它少了点说服力。
岳倾喧嚣的心跳的平静下来,摆出讲道理的样子:“可你确实你比我小了七岁。”
“身体是这样的,但是精神上,我们是同龄。”夏明深侃侃而谈。
他们就哥哥弟弟的问题进行了一番争论,谁也没能说服谁。回到自己的卧室,夏明深去书包里翻备用的隐形眼镜,却意外地翻了个空。
夏明深:“……”
他刚和岳倾辩解过丢三落四是偶然现象,现在当然不能去砸自己的招牌,夏明深自食其果,只好认命地回忆自己当初买了镜片回来的种种动作,犹豫地把手伸向了抽屉。
和大部分商品房不同,2单元301最初装修,一应家具都是实木的打的,放抽屉的卡槽也是打磨光滑的细木条,摩擦间没有吱吱啦啦的噪音。
夏明深的一应私人“遗物”,岳倾都给他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——进了空气的透明胶带,几张随意装订在一起的演草纸,装满了刻章橡皮的小铁盒,粘着姓名贴纸的眼镜盒——夏明深如愿以偿地在一袋纸巾下面找到备用的隐形眼镜。抽屉里堆积了太多东西,他为了取出镜片,把很多东西往边缘推,一个不注意,把眼镜盒挤了出来。
声音闷闷,不是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