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明深的脸倏的涨红了。
他高中三年戴的一直是一副黑色框架眼镜,框架很细镜片很大,戴上像一只不谙世事的蜻蜓,目光在反光中不可避免得显得有些散乱。
他戴着这样一副眼镜,冬天进屋热气一蒸,眼前立刻白茫茫一片,而一把眼镜摘下来,夏明深就容易放松警惕,曾把生姜当土豆吃到嘴里,吐也不是咽也不是,被辣的鼻尖冒汗。
后来,这副眼镜在他出车祸那天被撞碎在马路上了,大概率被收拾现场的人清理走了。
夏明深猝不及防地想起不愿意回忆的糗事,生气了,闷头跟在岳倾后面,没搭理他。
岳倾揪住他的衣服后领,把夏明深拽得一个趔趄。
“又怎么了!”
要是夏明深是只猫,全身的毛都要炸开了。岳倾一指岔路的另一边,说:“去超市。”
至于为何要去超市呢?自然是因为轮到某人买菜的时候,某人跑出去打工,给忘记了。
夏明深的气焰低下去几分,拉长音“哦——”了一声。
他们再次光顾了开学那天去过的超市,路过飘着淡淡调料香气的货架,夏明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往推车里塞了两袋火锅底料,被无情地收缴了。
“这几个月不准吃。”岳倾说。
夏明深放软语气和他打商量:“那也可以先买回去嘛。”
“不行。”岳倾拒绝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