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邪还没做好心理建设,就这么直登登地同靠门站着的女孩儿四目相对。

他慌慌张张眨了眨眼睛,下意识屏住气挺直了身板,耳后红了一片。

光看一张剑眉星宇的俊朗面孔,还是很唬人的。

“姐……街坊邻居们好!”

下意识的嘴瓢被他及时收住,他心叹:好险,差点又‘轻浮’了!

只不过中气十足的问好声显得极憨,引得病房里其他人善意笑了。

正拉着元幼杉的手反复嘱咐的临床大娘瞧他两眼,哼了一声,“你这小伙子怎么又来了啊?”

祁邪还挺自豪,乐呵呵傻笑着挠头,“是啊,我又来了。”

大娘一噎,索性不管他,只轻轻抓着元幼杉没有包扎的手腕,越看越喜欢:

“这身儿衣服合适你,你嫂子眼光真不错。”

昨天傍晚时分,大娘的儿子和儿媳妇从外省匆匆赶了过来,在医疗所找到了受伤的母亲。

因为她受的伤不轻,老年人身子骨又脆,估摸着要养一个月,于是夫妻俩又去临时的物资补给站买了不少东西,还给元幼杉买了两身衣服。

就是她现在身上穿的。

一身雪纺长裙衬着散在腰间的长发,更显得她隽秀的眉眼如画,纤细莹白的手臂、脚踝上都还缠着白纱布,平添几分脆弱。

从祁邪偷瞄的角度,能看到她微垂的眼睫,说话笑靥时轻颤。

他屏住呼吸,感觉自己心脏像一台超负荷的引擎,跟着震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