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然枕在妖主膝上,背对着他
——说实话,硌得要命。
很难想象人能瘦成这样,宽大的黑袍下,简直是一具皮包骨的骷髅架子。
他森凸的膝盖骨硌着她的侧脸,她忍了又忍,感觉自己脸颊都得被硌红了,到底没忍住,悄悄往后面挪了挪,把脸枕在他相对柔软的腿上。
记
反正他不行。
然后她感觉自己背后抚上一只手。
那手太冰冷,冷到隔着厚厚的衣服,都似乎传递过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。
冰凉的手指像摸猫一样,慢条斯理顺着她背脊往上探入她戴着的幕篱里,像剥开蚌的贝肉,从层层白纱里摘掉她簪着的发钗、散开悉心梳好的发髻。
她的头发散出来,垂了他满腿。
林然:“…”
闹这么半天,就是想玩她的头发啊
——这架势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玩她的头呢!
广场已经挤满了人,熙熙攘攘,嘈杂鼎沸,像一锅烧开的沸水。
站在最下面一层基台的郭司空遥遥向着妖主叩首,然后站起来,展开一卷金黄的圣旨,对着广场大声读着。
林然好奇地竖起耳朵听了听,是那种特别繁复晦涩的专业术语,应该大概意思就是今年年份不好发生了各种乱事儿,新帝登基了,特意来举办祭祀,把天地的气运都聚集过来,保佑江山永固百姓太平。
郭司空洋洋洒洒一念小半个时辰,林然都被念得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