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意思了。

他的母亲已经离世,他对这个家最后的一点牵绊已经消失。

但他已经有更重要的东西——他有师兄,还有阿然,他有天高海阔,这些东西足以填满他的心,他早已经不需要也不在意这来自所谓父亲的爱。

他的未来很大,但奚柏远已经老了。

在母亲的灵棺前,他懒得再与奚柏远发生任何争执,那没意思。

所以奚辛淡淡回答他:“嗯。”

“给我吧。”

奚柏远说:“你母亲想等你,但是她累了,没有等到,她说过等你回来,由我替她接过你的花灯。”

奚辛看了看那棺椁里静静躺着的女人,没什么犹豫,直接把悉心修了好几天的桃花灯给了他。

奚柏远拿着花灯,有点惊讶地笑了下:“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地直接砸了。”

“我不会。”

奚辛平静说:“那是孩子脾气,我早不是小孩子。”

奚柏远有些复杂地看他一会儿,又看了看花灯,轻轻把它放进玉棺里,就放在奚夫人枕边,桃花灯芯柔柔地亮着,映着她的脸,美丽又柔和。

她枕边还卧着一柄剑,长锋孤白,是奚柏远的孤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