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么个拖长的“啊”我可真不敢了。
林然只好一天天来打卡。
奚辛其实不大理她,也不管她干什么,她到处瞎寻摸,他就自己坐在那儿揪桃花玩。
有一次林然要和他道别时,还看见他倚在墙头睡着了,垂落的手还捏着一截桃枝,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,鼻子那么翘,脸蛋白白净净,睡容漂亮得像个小天使。
真是太难得看奚辛这么乖这么软萌了,林然在那里驻足欣赏好久,看得她心软成了水,以至于奚辛惊醒过来,看她痴汉似的杵在那边探脑袋,霎时勃然大怒,一把把手里桃枝甩过来,擦着她的脸入墙三分。
林然撒丫子跑了,奚爸爸起床气一如既往的可怕,溜了溜了。
林然不知道奚辛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让她天天到面前转悠,或者说她有些猜测。
她又见过几次阙道子、还有剑阁的几位长老,他们现在都还是年轻人,师兄弟几个追跑打闹着来找江无涯,江无涯嫌他们烦、轰他们出去历练,他们不去,哼哼唧唧杵在那儿装死,悄咪打量她,窃窃交头接耳,被吵到睡懒觉的江无涯黑脸一个拎一个赶走了。
但是林然从没见过奚辛与他们一起。
奚辛是江无涯的师弟,那也该是万仞剑阁的弟子、他们的师兄弟,但林然从不见他和阙道子他们一起玩,甚至连提也不提——奚辛不提起他们,他们也不说奚辛,像是某种无形的天堑在他们中间划开,早习惯了泾渭分明。
所以奚辛都是一个人,一个人坐在墙头,一个人摘桃花,一个人昂着下巴对她颐指气使横挑鼻子竖挑眼。
江无涯好几天没来,今天来来看她一眼就匆匆走了,走之前特意送了她个新食盒。
林然打开看里面有几块桃花糕,眼睛一亮,抱着颠颠来找奚辛:“奚前辈,有新鲜的桃花糕要尝尝嘛。”
奚辛睨着眼瞧她。
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下,林然终于又绕过了两条街,现在距离他的院子就半条巷子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