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敛滑坐了下去，他把剑放了，他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，狼狈不堪，颓废不已。

“霍麟……”在生死面前，爱和恨都很渺小，临死之前，仿佛宿命一般，他还是见不到霍麟的最后一面了吗？

苏敛真的累了，最后一丝力气，他用来呼唤霍麟了，苏敛突然闭上眼睛倒了下去，身体动不了，意识也逐渐在模糊，他倒在冰冷的地上，他的生命可能真的只能到这里了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好像很久很久，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时候，兵刃相交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膜里，他用尽全力的微微睁开了半边眼睛，有一瞬间的错觉，他觉得他可能已经死了，他死了，所以他又回到了他最怀念的战场吗？

霍麟杀红了眼的模样，苏敛永远都记得的，战场上曾经无数次。

他看见霍麟眼底猩红的走向他，他感觉霍麟把他抱了起来，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哭泣了，苏敛却还是觉得心脏颤抖，眼眸发热，他控制不住眼角滑落的泪滴。

一切依旧不真实得可怕，可眼前的霍麟却似乎真实无比，霍麟垂眸看着他。

嘴巴动了动，苏敛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，但是看着嘴型，他猜，霍麟说的是，我带你回家。

被霍麟抱在一步一步往后走，苏敛的侧脸贴在霍麟的心脏处，他似乎能够听见那有力的跳动。

苏敛微微抬手，想要触摸霍麟的脸，霍麟底下头看他。这一次，他听清楚霍麟说的是什么了。

“陈放，别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