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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庆殿的宫人都是一心向着自己的,因为自己计划而出现变动让他们感到无措,也令神龙无奈。

他软声解释:“紫荆,过去全靠你们事事为我周全,我才能过得舒心;可我现在不是前些年浑浑噩噩的了,我做决定的事情,不喜欢再被人否定。”

“是,殿下。奴婢这就去取胭脂色的道袍来。”紫荆从没见过神龙如此独立强势的模样,但在神龙的眼神下,她丝毫不敢违抗,乖顺的记下要求,很快把熨烫平整熏好了香料的胭脂色道袍送来。

换好衣衫,神龙只在腰间悬了一只香囊就出门前往凤栖殿的宴会。

神龙穿得简单,甚至可以说太简单了,连崔皇后看到都忍不住当着众家夫人的面询问,“让你回去喝口醒酒汤,把被酒泼到的蟒袍脱了,怎么倒换了旧衣裳过来。”

神龙展开笑颜,直接坐在崔皇后下首,随手对整整齐齐矮了半截身子向他见礼的各家命妇摆手叫起,“又不是去祭祀先祖,儿子不过在自己家里吃顿宴席,哪还用得着隆重装扮。”

神龙话一出口,在场命妇都悄悄变了脸色。

太子这话说得轻飘,可内里的含义与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”一样,哪里是软弱的痴儿能说得出的。

太子病愈的消息居然没与一丁点打折!

从前隐约听说过因为二殿下太过聪颖惹来大殿下不悦,兄弟关系疏远的消息,如今想来居然透出几分真意来。如此说来,二殿下年幼时候遭遇意外成了痴儿、大殿下死在太庙祭祀路上之后,他又突然病愈,似乎也透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味道了。

神龙说过几句场面话,主动向命妇们敬酒三杯,便坐在崔皇后身侧安安静静用饭,除了偶尔被崔皇后询问几句话之外,并不多言;几次主动开口都是关照宫娥多给樊素准备吃食,不要让他饿着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