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是两个队伍,柳树庄的人在前,桑柏和秋收殿后,只是没有一会儿,陈东升笑呵呵的过来和桑柏搭起了话。

“桑大哥,你在林子里怎么生活的?”陈东升问道。

“种庄稼啊,还能怎么生活?”桑柏笑道。

几句哈拉之后,陈东升便开始问东问西的了。

好在桑柏这边见惯了场面,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想从自己这里套话,那真跟做梦一样。

不光是没有套到话,陈东升还把自己的底给露了出来。

现在桑柏知道,柳树庄一共也就十几家人家,总就三个姓:陈、季、吕。

村里辈份最大的是吕庆尧这一辈的人,一共四五人,最小的是陈东升这一辈,三姓相互有亲,村中年岁最小的是陈东升的族弟今年刚十岁,再小就没有了。

为什么没有了,原因也很简单,柳树庄太穷了,没有女人愿意嫁过来。在以前越穷越光荣的年代,柳树庄的人还能挺起腰杆娶上媳妇。

现在?半年的粮食半年地瓜粥,还有个把月得饿着点肚子,吃不好穿不暖的村子,哪还有女人肯嫁到过来?

别说是外面的女人了,就连柳树庄长大的姑娘现在也都是一门清的往外嫁。

聊了一路,桑柏大至明白了,柳树庄很穷,只是如何穷法,桑柏还真没有概念。

桑柏与陈东升岁数差了不大,一个二十出点头,一个刚十八,但是两人生活的时代完全不同,一个全年吃不上十斤肉,另外一个吃一顿肯德基都得担心健不健康。这样的两人对于穷字的理解肯定不一样的。

“前面就是了!”

桑柏向前一看,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啊,于是问道:“哪儿呢?”

“那边,像个灌木丛似的就是咱们今天的落脚地!也就是地窝子……”陈东升开心的吸溜了一下鼻涕说道。